書生達狐妖康守護神哈的第九章
過了冬至之後，白天的時間漸增。 白色毛團依然以外頭寒冷為由賴在床上。 守護神樂見此場面，持續活躍於觀星、法術等活動。 也罷，家裡少點紛爭，我也能趁萬籟俱寂的時候多讀點書。 直到狐妖醒來看到我還沒睡，滿臉寫著不悅地將我拖上床去睡覺。
上元節，又稱元宵節。 直到這天結束，年節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 走在村落的街道上，以廟埕為中心向外延伸的花燈串結成一張網，晚上看這片燈海想必頗為壯觀。 到私塾教課，學童亦無心於課堂，此起彼落聊著今晚要去哪裡遊玩。 今日課程遂以元宵為題，談論相關的詩詞。 下課後回到家，抓起狐狸一陣猛吸猛撸。 自從發現吸狐狸和吸貓有一樣效果，下課回家吸狐狸成了紓壓儀式。 待狐狸覺得不舒服，小小的手掌拍在我臉上才罷休。 「晚上要和我下山去賞燈嗎？」 正在理毛的毛團瞬間化成人形優雅地躺在床上，靈動的尾巴在空中搖曳。 「達達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你還是先把你的耳朵和尾巴收好，省得嚇到路人。」我走到外頭。「守護神要去嗎？」 「沒空。」屋頂上的守護神興致勃勃地盯著星空。
我看著熙來攘往的街道，頓時萌生還是回家去比較實際的念頭。 「都來了，就逛一下嘛。」狐妖看起來很興奮。 無奈地被狐妖牽著走。本來是要遛狐狸的，怎麼反倒被狐狸遛呢。 日子一久，都快忘了狐妖比我存在在這世上還久的事實，然而狐妖對街上的任何東西都感到新鮮。 「你為什麼能對再熟悉不過的街景發出讚嘆啊？」 「是因為有你啊。和喜歡的人一起散步，不覺得世界變得繽紛了嗎？」 撩人的功力沒有衰退半分。 「少拿哄女孩子開心的話來塘塞我。」 「我才沒有。啊！前面那間店的元宵特別好吃。我先去排隊，等你被人潮推過來的時候應該就排到了。」 狐妖說完便化作狐狸在人群中穿梭。 好不容易被洪水般的人群沖到店門口時，狐妖已經坐在店裡在等我到來，桌上兩碗元宵還冒著蒸氣。 「時間算得剛剛好。」狐妖得意地笑著，微微晃動的耳朵、藏不住的喜悅。 「你的耳朵沒藏好。」我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又沒人注意到。」狐妖耳朵豎起，隨後又喪氣地垂下，雙手摀著耳朵的樣子不知為何有點可愛。 「不鬧你了。快吃啦。」 撈起元宵輕輕咬開一個小洞，看著餡料汩汩流出看到失了神。 「要看就看我。」 狐妖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看著對面的狐妖嘟嘴有種莫名的喜感。 「你在對一顆元宵吃醋嗎？」我將元宵和這有趣的時刻一同嚥下。 「對啦！餵我。」 「你分明能自己吃。」 「當作你在我面前，心卻不在我上的補償啦。」語音剛落，狐妖害羞得摀著臉。 「你的元宵裡沒放醋吧。怎麼突然成了個醋罈子？」我的話語裡掩藏不住笑意。舀了顆元宵遞到狐妖面前。 狐妖張嘴咬下，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難得能清醒地和你一起享受兩個人的時間，你卻寧可看著一顆元宵也不願意看著我。」 吃醋的狐妖好可愛，我突然有種想拉過來好好疼愛一番的衝動，礙於人在外頭不方便，只輕輕摸頭。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吃完元宵走在街上。 發現沒有人在意後，狐妖也不藏著尾巴。三條尾巴隨著狐妖的好心情擺動。 「接下來想去哪裡呢？」 「只要有你在，去哪都行。」 「那去廟裡走走？」 「你存心要找道士把我收掉吧。」 「要收妖早就請師傅來收了。」 「不可以啦！」狐妖將我整個人緊緊圈住。 「抱著很難走路啦。」
來到燈謎攤位前。 對我來說猜燈謎不是難事，然一旦沉迷在解題的快感之中，那可不是一兩柱香的時間就能解決的事。 猜得太忘我，一時沒留意周遭變化。等到一回過神來，狐妖早已不知去向。 在街上四處尋找白色倩影，應該不會跑太遠才是。 腦中突然閃過「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回頭一望，狐妖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待著。 「終於找到了。」我走向狐妖。 「達達～」狐妖聞聲抬頭望向我。 「老師旁邊的人是誰啊？」稚嫩的童音傳來，是早上見過面的學童。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介紹狐妖，總不能說是自己養的寵物，說來特別彆扭。 「你的老師欠了我一點……」 「別胡謅。」我拍了一下狐妖的手臂「他是我莫逆之交。」 「不好意思打擾到老師的休息時間了。回家了。」學童的母親衝過來將其帶走。 「老師明天見。」 學童走遠後，我轉頭看向狐妖。 「你倒是說說我欠你什麼啊。」 「桃花債。」 「誰欠你桃花債啊！」 「說不定你的前世是太子，所以今生我才會覺得特別熟悉。」 「那你拜託我的前世借我一點當官的運氣。」 「辦不到啦。我的法力沒這麼高。」 「原來是可行的嗎？那還真希望能和我的前世說說話呢。」 「在我面前想著前世也太過分了吧。」 「連前世的醋都吃嗎？」 「反正我喜歡的是今生的你啦！」 「我也是。」我沒預料到會順著接下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狐妖脹紅了臉。 「愣著幹嘛？回家了。手牽好才不會走丟。」 「我最愛達達了啦～」狐妖從背後撲上來。 ****「就說抱著很難走路了。」 狐妖任性地變回白狐狸，跳進我的兩襟之間。 懷裡多了一個暖爐溫暖整個夜晚。
【番外】 「才過一個冬天，怎麼感覺你變胖了啊。」 胸口多了一道爪痕，兇手肇事逃逸。 在床上纏綿時，狐妖看著自己抓出來的傷口沉默良久。 「小傷而已，不太疼。睡吧。」 隔日醒來，白狐狸盤在我的胸口上。 把狐狸搬到一旁後，定睛一瞧，爪痕奇蹟似地好了。 大概是狐妖治好的吧。我輕輕撓狐狸的下巴作為答謝。
後記：太多想寫的情節就不知不覺地爆字數，這碗元宵好像放太多糖了。
因為太久沒看狐狸而打開咚兵衛系列廣告，被吉岡里帆詮釋的狐狸小姐萌得一臉血。